故事梗概
本次写作部分主要描写林修竹与夏阳在终南山的初次相遇,以及他们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如何产生奇妙的化学反应,为后续的情感发展埋下伏笔。
终南山的清晨总是来得格外早。
林修竹在寅时准时醒来,这是他坚持了七年的生物钟。他轻手轻脚地从硬板床上起身,不惊动同屋的师兄们。五月的山间还带着凉意,他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灰色道袍,赤脚踏上潮湿的泥土,向溪边走去。
七日前开始的辟谷修行已进入最关键阶段。林修竹能感觉到身体的变化——胃部不再发出饥饿的信号,思维却愈发清明。他蹲在溪边,捧起一掬冰凉的山水拍在脸上,水珠顺着他瘦削的脸庞滑落,滴在胸前挂着的竹节形玉佩上。
今天也要坚持住。”他对着水中自己的倒影轻声说。水中的青年眉目清朗,却带着与28岁年龄不符的沉静。
回到茅屋前的小院,林修竹开始每日的晨课。站桩、吐纳、五禽戏,一套流程下来,太阳才刚爬过东边的山脊。他闭目感受体内气息的流动,忽然听到一阵不和谐的声音——清脆的快门声连续响起。
林修竹睁开眼,看到不远处山坡上站着一个女孩。她穿着鲜亮的橙色防晒衣,扎着高高的马尾,正举着相机对着他这边猛拍。阳光从她背后照射过来,给她整个人镀上一层金边,像是突然闯入黑白水墨画中的一抹油彩。
喂!你别动!这个光线太完美了!”女孩见他停下,急得直挥手。
林修竹微微皱眉。终南山虽有不少游客,但很少有人会这么早深入修行区。他本想转身离开,却见那女孩已经三步并作两步从山坡上跳了下来。
天哪,你刚才打拳的样子简直像武侠电影里的场景!”女孩气喘吁吁地跑到他面前,眼睛亮得惊人,”我是夏阳,正在拍一个关于终南山隐士文化的纪录片。能采访你吗?
林修竹这才看清她的样子——圆脸,大眼睛,鼻尖上有几颗俏皮的雀斑,笑起来时右脸颊有个深深的酒窝。她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蓬勃的生命力,像是会发光一样,刺得他眼睛发疼。
抱歉,我在修行期间不接受采访。”他后退半步,声音平静得近乎冷漠。
夏阳却像没听见拒绝似的,从背包里掏出一瓶矿泉水递过来:”你嘴唇都干裂了,喝点水吧?
林修竹看着那瓶包装鲜艳的矿泉水,摇了摇头:”辟谷期间,我只喝山泉水。
辟谷?就是那个不吃饭的修行?”夏阳惊讶地瞪大眼睛,”你已经几天没吃饭了?
七天。
七天?!”夏阳的声音陡然提高,”你不会饿吗?天哪,这太不科学了!
林修竹看着她夸张的表情,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好笑。七年修行,他早已学会控制情绪,但此刻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。
笑什么?我是认真的!”夏阳皱眉,”人体超过72小时不进食就会开始消耗肌肉组织,这是有科学依据的!
修行之道,不在科学范畴。”林修竹轻声说,转身准备离开。
等等!”夏阳一把抓住他的袖子,”至少告诉我你的名字吧?我保证不打扰你修行,但也许改天我们可以聊聊?
林修竹低头看着抓着自己袖子的手——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,涂着橙红色的指甲油,在灰色道袍的衬托下格外醒目。他轻轻抽回袖子:”林修竹。
林修竹…”夏阳念了一遍,突然笑了,”‘修竹’,真是个好名字,很适合你。你看上去就像一根竹子,又高又瘦,还特别…呃…”她似乎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。
固执?”林修竹难得地接了一句。
不!是’坚韧’!”夏阳眼睛一亮,”对,就是那种风雨中依然挺立的感觉。
林修竹怔了怔。七年来,师父说他”执拗”,师兄们笑他”死板”,还是第一次有人用”坚韧”来形容他。
我得回去了。”他最终只是这样说,转身走向茅屋。
我明天还会来的!”夏阳在他身后喊道,”我带了能量棒,也许你会改变主意!
林修竹没有回头,但耳边却久久回荡着那个明亮的声音。
接下来的三天,夏阳果然每天都来。她有时带着三脚架远远拍摄,有时大胆地凑近询问各种问题。林修竹大多时候保持沉默,却也不再像初见时那样刻意回避。
第四天清晨,林修竹做完晨课,发现夏阳没有像往常一样出现。他告诉自己这很正常,甚至松了口气,但心里却有种说不清的失落。直到午后,他才在溪边发现了蜷缩在一块大石头上的夏阳。
你怎么了?”林修竹走近,发现她脸色苍白,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。
夏阳勉强抬起头:”胃疼…可能是早上喝的山泉水有问题…
林修竹蹲下身,看到她捂着腹部的手在微微发抖。他犹豫片刻,从腰间取下一个小布袋,倒出几粒黑色药丸:”这是师父配的山楂丸,能缓解胃痛。
夏阳接过药丸,连水都没用就吞了下去:”谢谢…我以为你们修行人不理会世俗病痛呢。
见死不救,非修行之道。”林修竹淡淡道,却注意到她发白的嘴唇和泛红的眼眶,”你需要去医院。
不用…我休息会儿就好…”夏阳试图站起来,却腿一软差点摔倒。
林修竹眼疾手快地扶住她。触碰到她手臂的瞬间,他感到一阵异样的温暖透过道袍传来。七年修行,他几乎忘记了与人肢体接触的感觉。
我背你下山。”他说着,已经在她面前蹲下。
什么?不行!你还在辟谷,哪有力气…
上来。”林修竹的语气不容拒绝。
夏阳迟疑了一下,终于趴上他的背。林修竹站起身,惊讶于她的轻盈,也惊讶于自己居然毫不费力就能背起一个人——辟谷第十一天,按理说应该是最虚弱的时候。
山路崎岖,林修竹走得却很稳。夏阳的发丝不时拂过他的脸颊,带着阳光和某种花香洗发水的味道,与他平日闻惯的檀香和草药截然不同。
你身上有竹子的味道。”夏阳突然在他耳边说,温热的气息喷在他颈侧,”清清爽爽的。
林修竹的耳根莫名发热,加快了脚步。
将夏阳送到山下的民宿后,林修竹本想立刻离开,却被民宿老板娘拉住:”小伙子,你女朋友需要人照顾,我去给她熬粥,你陪陪她。
我们不是——”林修竹刚要解释,老板娘已经风风火火地走了。
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。夏阳躺在床上,脸色好了些,却仍有些虚弱。她看着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的林修竹,突然笑了:”修行人也会害羞啊?
林修竹没有回答,目光落在房间里的各种物品上——摊开的行李箱,五颜六色的衣服,笔记本电脑,各种化妆品和零食。这个空间充满了生活的气息,与他简朴的修行生活形成鲜明对比。
你的纪录片,是关于什么的?”他试图转移话题。
关于终南山的隐士文化。”夏阳眼睛亮了起来,”我想记录下现代社会中依然选择远离尘嚣的人们。不过…”她突然有些沮丧,”赞助商更想要猎奇的内容,比如你们不吃不喝能活多久之类的。
林修竹皱眉:”修行不是表演。
我知道!”夏阳急切地说,”所以我拒绝了他们的要求。但这样一来,资金就…”她没说完,但林修竹明白了。
老板娘端着热粥回来,打断了他们的谈话。林修竹借机告辞,却在门口被夏阳叫住。
明天…你还会来看我吗?”她问,眼睛里带着期待。
林修竹本想拒绝,却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。
回到山上,林修竹的思绪久久不能平静。师父说过,修行最忌分心,尤其忌讳男女之情。但夏阳明亮的眼睛和温暖的笑容却像阳光一样,不断在他脑海中闪现。
第二天清晨,林修竹做完晨课,犹豫再三,还是摘了几株山间野花,用草茎捆成一束,带下了山。
夏阳已经好多了,正坐在民宿院子里整理拍摄素材。看到林修竹手里的野花,她惊喜地跳起来:”给我的?
林修竹有些窘迫地递过去:”山间随意采的,不值一提。
夏阳却如获至宝,小心地接过花束:”这是我收到过最特别的花。”她抬头看着林修竹,笑容比阳光还灿烂,”你知道吗?在花语里,野花代表自由和坚韧。
你懂花语?”林修竹有些意外。
略懂一二。”夏阳俏皮地眨眨眼,”我还知道竹子象征正直和谦逊,就像你一样。
林修竹不知该如何回应这样的直白赞美,只好转移话题:”你的胃好些了吗?
全好了!”夏阳拍拍肚子,”多亏了你的药。对了,我今天想继续拍摄,你能当我的向导吗?我知道一些修行场所不允许外人进入…
林修竹本该拒绝的。带外人参观修行地已经违背了规矩,更不用说对方还是个充满好奇心的纪录片导演。但看着她期待的眼神,他发现自己无法说出”不”字。
只去允许拍摄的地方。”他最终妥协道。
接下来的日子,林修竹的修行生活被彻底打乱了。他每天清晨做完必修功课,就会下山陪夏阳拍摄。她像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,充满热情地探索着山间的每一个角落,用镜头记录下他习以为常的一切——晨雾中的古寺,夕阳下的竹林,甚至是一滴露水从叶片滑落的瞬间。
你看!”有一天夏阳兴奋地拉着他跑到溪边,”我拍到一只翠鸟捕鱼的画面!这简直是纪录片的完美开场!
林修竹看着她因兴奋而泛红的脸颊,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仔细观察过周围的世界了。七年修行,他学会了内观自省,却忽略了身边的美好。
你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山。”他轻声说。
夏阳愣了一下,随即露出灿烂的笑容:”而你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人生。
他们的相处模式很奇怪——夏阳总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,林修竹则大多时候安静聆听。但在这沉默与喧嚣之间,却有种奇妙的和谐。
直到有一天,夏阳接了一个电话后,整个人都蔫了下来。
怎么了?”林修竹问,他已经能敏锐地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。
赞助商撤资了。”夏阳闷闷地说,”他们说我的片子’不够刺激’,决定投资另一个探险节目。
林修竹看着她沮丧的样子,心里一阵揪紧:”你需要多少钱?
至少二十万。”夏阳叹了口气,”不过别担心,我会想办法的。实在不行,我就自己垫钱继续拍。
林修竹陷入沉思。二十万对他来说不是大数目——出家前,他是林氏集团的少东家,个人账户里还有不少存款。但动用世俗钱财,意味着打破七年来的修行原则。
当晚,林修竹罕见地失眠了。他盘腿坐在茅屋前的空地上,望着满天繁星,思绪万千。师父说过,修行之路孤独漫长,需斩断一切尘缘。但夏阳的出现,却让他第一次对这条道路产生了动摇。
睡不着?”师兄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。
林修竹点点头。
因为那个常来找你的女孩?”师兄一针见血地问。
林修竹没有否认。
师父已经注意到了。”师兄叹了口气,”他让我提醒你,莫要被红尘欲望迷惑了心智。
林修竹握紧了手中的竹节玉佩——这是他出家时,母亲含泪挂在他脖子上的唯一信物。
师兄,你说修行是为了什么?
当然是为了超脱轮回,离苦得乐。
但如果…如果帮助他人也能带来快乐呢?”林修竹轻声问。
师兄惊讶地看着他:”修竹,你变了。以前的你从不会问这种问题。
是啊,他变了。林修竹低头看着自己在月光下的影子,那个曾经一心修行的影子如今似乎有了别的渴望。
第二天一早,林修竹下山找夏阳,却从民宿老板娘那里得知她已经临时回城了。
那丫头接到电话就急匆匆走了,说是要赶最后一班车。”老板娘递给他一个信封,”她让我转交给你。
林修竹打开信封,里面是一张照片——晨光中练拳的他,身影与背后的竹林融为一体,静谧而有力。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字:”谢谢你让我看到生命的不同可能。也许我们该回到各自的世界了。
林修竹攥紧照片,胸口传来一阵陌生的刺痛。他忽然明白,自己已经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——是继续七年来的修行之路,还是追随那个闯入他世界的阳光女孩?
接下来故事可能会沿着这些方向发展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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